冥河上空的风忽然萧索起来,卷起死神黑色的衣袍,猎猎作响。
我不敢转头看他,甚至不敢睁开眼,看见自己攥着衣摆发抖的拳头。
“你知道吗?”死神有些无力地开口,“自从你消失在云海下,小乌发了疯般到处找你,与他维系在一起的幽冥之火失去控制,烧融了圣山下的积雪,整座洛奇山脉雨水不绝,已经连续下了三个月……”
“那你回去告诉他,我已经死了。”我用近乎残忍的声音说,“叫他别再找我了,我现在只是一只孤魂野鬼,马上就会进入轮回。”
“不!你还有一颗元神存在,还有苏醒的机会!”塔纳托斯上前一步,“就算是为了我,求你跟我回去,别让我白白付出代价!”
“……”我转过身望着他。
他额上布满汗珠,咬了咬牙,开口道:“为了把你从冥河接回去,我经过地狱之门时留下了代价,你若不走,那些代价都白费了……”
我胸口猛地一紧:“什么代价?”
塔纳托斯伸出手:“你先跟我走。”
卡隆一船桨砸在我脚边,暴躁地喝道:“快点上船!跨过地狱之门还能有什么代价?无非是一命换一命!”
我瞪圆眼睛:“你疯了吗?!”
“没疯!”塔纳托斯无比坚定,“为了乌瑞亚什,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!你若不走,我会跟你一起留在冥狱,谁的命都拿不回来!”
卡隆一转身,用船桨的一头钩住木船,自己则跳下来拉我:“快走!这妖风要把船吹翻了,你给我过来!”
苍白枯瘦的大手迎面挥来,我下意识往后躲了两步,碰到死神的手。
月光倾泻而下,草丛萤火纷飞,我看着他漆黑的眼睛,一咬牙,拉住了他的手:“带我离开!”
他激动地扬起唇角,一转身便用斗篷将我裹住。
“喂——!”卡隆暴跳如雷。
死神看也不看他,脚下黑雾愈发浓郁,一发力,抱住我沿河岸疾驰。
狂风呼啸而过,就如星光妖冶的那一晚,乌瑞亚什带着我冲出奥林匹斯,身体轻得如同化作气流,不顾一切向前奔腾。
“你到底与地狱之门做了什么交易?”我迎风大喊。
塔纳托斯目光闪烁,声音却恢复了一贯的沉静:“别担心,我只是为了让你得到实体,交换了一些寿命。”
我看着他沧桑的容颜,心中一阵钝痛,“为什么……”
“我说过,你要替我守护小乌。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,乌黑的发丝在风中起舞,“我得为我说过的话负责。同样,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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