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换衣服？”小玉瞪大了双眼，像是没有听懂兰沁的话，重复着。
“对，我们把衣服换过来！”兰沁以为小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，又强调了一遍。
小玉回过神来，道：“美人，您怎么能穿小玉的衣服？小玉是个宫人，又怎么敢穿美人的衣服？”
兰沁苦笑不已，都什么时候了，小玉满脑子里想的却还是这些事！便对她说道：“玉儿，我现在不过是个带罪的人，被禁足在这冷宫中，再也不是什么美人了，你我本来便是情同姐妹，你不用每日顾念这些……”
小玉道：“美人，你要是有什么事，便交给小玉去办吧！”
兰沁笑着摇头，道：“傻玉儿，我不想让你进入了这火坑，你还不明白吗？”兰沁顿了顿，“你便躺在塌上，用被子盖住，便是有人来了，也不要出来，谁也不敢对你如何，我会快去快回的！”
小玉虽然满面的担心，可是，又不能不听兰沁的吩咐，无奈，只好与她换了衣服。
兰沁穿着小玉的宫人装束，又梳了个宫人的发髻，便像外走去。
长门宫，兰沁进来之后，也不曾四处走过。现在又是暗夜无灯，便更无法分清南北。
刚出了大殿，兰沁便不知该往哪条路走了，因为每一条，看起来都一样。
忽然，一阵悲凉的歌声传来，落入她的耳中。听不清唱的内容，只是凄美的沉吟。
兰沁依稀记得刚搬进长门宫的时候，夜里总会听到这些的不知名的歌声，问小玉，她却道是自己听错了，并没有什么声音。原来，并非自己听错，歌声，真的存在。
顺着歌声向前走去，却来到了一座小小的宫殿。是在离长门宫正殿的后面不远处。难道除了自己，还有别的妃嫔也住在冷宫？却也没有想到是哪个，凌印的妃嫔不多，也只有她自己如此，被打入冷宫。想到此处，不由苦笑了一下。
宫殿的门并未关严，兰沁便轻声闪了进去。
歌声愈来愈清晰了：月有缺兮，人无完兮，夜长漫兮，梦已绝兮……曲调悲凉，词里竟也是充满了绝望。
这是什么人？在冷宫之内奏出这样的歌乐？兰沁的好奇心又起，便悄声从树茵下走向大殿。
这个院中，和自己居住的正殿一样，清冷无比，连一个宫人也没有。
顺着未关严的窗缝向殿内望去，只见一个素服的女子正坐在案后，低头弹唱，她的身后，站着一名服侍的宫人。虽然看不清弹唱女子的面目，可是她的一头白发却在烛光的照射下光亮无比，已然看不到一根青丝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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