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狐狸的声音有些颤抖，“你会死么？”
“会的。”王炳之答道。
“你建造墓穴的时候，杀了很多人吧。”
“是啊，多到数不清。”
她问道：“为什么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？”
老人说道：“你是妖，为何会替那些人感到惋惜？”
“站在你的立场，我会。”
“不要总是站在我的立场思考问题，你不了解我，不明白什么才是统治，有了统治才会有地位，有了地位才能利用他们的力量。你看你现在是妖王，他们只是尊敬你的身份，却并不心甘情愿臣服。”
“我确实不懂。”
“你还是个孩子，没必要懂那么多。”
“好，都听你的。”
王炳之低下头来，小声地说了一句话，那声音只有他们俩能够听见。
小狐狸点了点头，然后站了起来，我发现王炳之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。
大约过了两分钟，小狐狸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手里拿出那本书，然后走过来交给我，她的眼眶红红的。
“哭了？”
“哭了。”
我心里五味杂陈，此时看向王炳之的时候，已经感觉到他身上没有了生人的气息，像一个雕像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。
我叹了一口气，想要安慰一下她，却不知要说什么。
她说道，“走吧，去找你的朋友，然后离开这里。”
我点了点头。
我们离开了主墓室，石门又缓缓地关上，也许再也不会打开了。
顺着墓道，我们又转了几圈，发现了几个墓室，有大量的骸骨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。
墓道的墙壁上有着大量的壁画，上面无非画着王炳之生前的事迹，有些画上表现出他的济世之心，有些画上画出了他残暴不仁。
也许王炳之不说出那句话，不是因为已经太老了给不出小狐狸什么东西，而是在他心中已经没有了儿女私情，他曾经追求过，但失败了。做了领导者之后，他便为了苍生鞠躬尽瘁，没有精力与时间再去纠缠，油尽灯枯只是一套托辞，小狐狸与他终究没有什么缘分。
哒哒哒，空旷的墓道仍然只有我们两个的脚步声，一路走来，她的话很少，没有了刚见面时的活泼，看来王炳之的事始终让她心头萦绕着一丝雾霾。
“喂！”她忽然惊呼一声，我也立刻提起了神。
“怎么了？”我问道。
“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？”
“没有啊，你看到什么了？”看到小狐狸紧张的表情，我也认真了起来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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