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偏门进去,是一片竹林,还和记忆中的一样,青翠而挺拔,节节攀升,枝叶交错,遮蔽了阳光。
这里有太多我不该想起的东西。
走到尽头,是一座青瓦小房子。没想到它还在,而且墙漆尚新,像是被修葺过——这里是我们小时候“藏宝”的地方。
我走过去,看见房前的三级台阶上坐着一个少女,着啸剑门黄品弟子的衣饰,眉清目秀,看见我立刻跳了下来,像是有一点拘谨地模样,微低着头道:“师姐。”
“你是?”我不记得与我平辈的弟子中有这个人。
“我叫宋清一。”她小心地抬起头看我。
“清一?”我慢慢想起来,清一是师父收的最小的弟子,在我离开的时候,她仅有六岁。
“师姐想起来了么?”
“想起来了。”我点点头,对着她笑了笑,“你都长大了。”
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,一下笑了出来:“师姐都十一年没回来,我早就及笄了,今年都十七了。大师兄说师姐一定会从这条路走,所以我在这里等着。”
“等我?”
“嗯,怕师姐会走错路
“那你带我走吧。”
“师姐这边。”她走在我前面,边走还边跟我说着,“早听说了师姐的名号叫‘莲仙’,师姐能自由地闯荡江湖,行侠仗义,真羡慕师姐……”
我问:“你已经是黄品弟子,难道还不能下山?”
她撇了撇嘴:“大师兄说我还太小,不许我下山。我哪儿小了,都十七了!”
真正江湖中的生活或许和她的想象有很大误差,但我想让她保留着美好的愿望。
走过青石小路,就快到啸剑门的居住区,来往的弟子多了起来,看见我们,都先问清一候一声“师姐”,对着我问候一句“贵客”,清一就会有点生气地喊:“这是大师姐!蓝若茴师姐!”然后其他弟子们就忙不迭地改口。
清一领着我走,边走边讲解,好像我是第一次到这里。其实就算过去了十一年,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还记忆犹新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清一带着我到了一处小院。
我道:“我小时候不是住这儿的。”但我记得这条路没错。
“师姐走了之后,师父就派人将这里修成了小院,师姐的房间从来没有别人住过,也没有别人动过里面的任何东西,师父会定期派人打扫。”
师父……
我吸了一口气,上前推开了院门。
整齐干净的小院,几棵绿树,一张石桌,也偏离了居住区,很清静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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