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了这么大,加冠过一,也未见过自己父母,也只是知道,自己身边儿有个师傅。
而我这师傅,就是这镇法寺现任住持……自己呢,也就是在这佛家真言与经声中长大的。
曾几何时,问过师傅,“师傅,我的父母都在哪里呢?从小到大一直照看我的是您啊。”当年,也小。
师傅常年居于这大雄宝殿之后相对偏僻的天睿殿打坐,天睿殿之内没别的,挺大挺宽敞,进门一桌子两椅子,左手边儿一大炕,右手边儿一佛像。佛像前一香炉,一木鱼。再前地面一垫子——殿内常常见得,师傅他老人家佛像前打坐焚香,手还不停着。殿外常听殿内传出悠悠木鱼声……
师傅转过身,冲我一笑——师傅长寿眉到了脸,胡须到了胸前,一笑满是沧桑感,夹杂着慈祥。“陌儿,你想说些什么?”
“师傅,这样的日子,我过的微微有点儿不舒服了。”当时也不知哪来的魄力,犹记当年,约十一二来岁吧?
师傅还是那样的笑容,“陌儿,你再大一点,再告诉你。”师傅的语气中,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,反而很平和。
这虽说一口一口师傅叫着,但我也并非那些出了家减去三千烦恼丝看破红尘的和尚——有一腔子的热血。
此事应过了三年,那年,也十四了。
深秋,——京城的深秋,往往寒风刺骨。
大雄宝殿之前,有一桓台,桓台上一大铜香鼎。桓台下又是一大铜香炉。香,还在燃着……
深秋了,香客也就淡了,落叶片片落了寺院,僧人们打扫着,师傅却独自在桓台上支了香案,坐着。看得到他沧桑已老去的背影……
看到这一幕,不知因何,突然愣在了那里——大雄宝殿边儿。
脑子不知为何突然一片的空白,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我要干什么来着。
本来想,这秋天了,镇法寺秋天香客也淡,出来走走,加上这镇法寺墙外也载满了钻天杨树。叶落的景象确实是美。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幕……
“马熙陌。”师傅叫了我一声大名,才恍然大悟,脑子闪电一过。
不过我这一听,师傅口气并不是那种气愤。
虽说那时懵懂少年,但是口气也会听的啊。脸上泛着稚嫩,带着装出来的成熟,像是个小大人的样子。想想也真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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